已經好久好久沒好好坐著靜下心情打篇網誌了,
久到我自己都訝異。
忙呀,現代人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,
好像不忙對不起誰一樣。
發動引擎時,
小白的導航總會盡責的說"GPS定位中'',
於是早晨變成很奇妙的時刻,
早上渾渾噩噩起床,
到化妝室洗把臉照鏡子整理儀容,
看著鏡子的自己也開始"定位"起來,
人際關係鏈形成的座標.社會體系的座標.自己給自己在生活或生命計畫的座標......
這種座標當然具有兩面性,
一方面是"活著"的感覺,一種存在感;
但有時也是一種"束縛壓力"。
常常在校園裡漫不經心的走呀走逛呀逛,
待在這邁入第五年,
這裡的景色總給人"變與不變"的一種領悟,
從未膩煩過,
卻也不總是新奇,
像老朋友那樣吧,
熟悉溫熱卻又能感受到彼此的成長與改變。
前幾天做了一個夢,
夢裡的我是大三上的我,
抱著竺老師聲韻學課本走在楓葉大道,
那時的我正是非常灰暗的時候,
在渡賢橋附近遇見一個老朋友,
我們打了招呼,
深意的凝視,無語的停了好一陣子,才說微笑的說了聲妳好。
停下的那幾秒,
我想起來那個地點關於那朋友的許多小事或大事,
所有的打鬧或破裂,一併閃過。
夢醒後,我知道,
兩年後的今天,
我們和解了,
終於,和解了,
至少,
是我自己跟自己和解了。
我曾想過當初那件事究竟有什麼特別,
致使這兩年的夢中一再一再的重複,
後來我才明白,
因為那件事引出了自己最不願接受的自己。
最脆弱的自己,
任何人都有某一面是自己無法接受的,
想抹滅掉的一面,
因著那一面,我們會受傷.會難過.會不知所措.會討厭自己為什麼要讓自己進退兩難。
可是,那永遠是無法消失的一面,那終究是部分的自己。
對我而言,
那脆弱的一面就是"索愛"的一面。
渴望著被父親關心,被母親包容,被外婆理解,被妹妹認同......,
事實上,生命中有些課題在出生的剎那就有了,
索愛而不能滿足時,開始是憤怒,憤怒自己為什麼就是需要,憤怒別人為什麼不能做到;後來是難過,再後來是無力,接著是放棄,最後,是
原諒跟擁抱。
這是一段非常漫長而糾結的路,
必須與兩個相反共處,
一方面,得抱著索愛的自己的無力軟弱與進退兩難;
另一方面,得原諒索愛的對象。
當那對象是家人時,不可能斷。
我們都盡力了。
我們都做到能力極限了。
或許,
在付出與得到承載間,我們還得學習許多事。
至少,都盡力了。
定位不容易,人總是太複雜,
要處理太多衝突和矛盾。
十一月,
朋友們陸陸續續找到工作,
研究所的朋友也漸漸有自信跟目標,
而我,卻也還是茫茫然然。
身邊來來去去的人複雜了,
不再只是"文學院學生",
貼近生活的人有各式各樣人,
有的年輕有為,年紀輕輕就創業:
有的用一個專長走天下,像是降龍十八掌:
有的多才多藝,整合能力超強,什麼都吃得開;
有海龜,立志改變台灣:
有安於現狀,安安穩穩的......
而他們的共同點是,
非常熱愛自己的位子。
我卻無法想像自己的未來......。
伯适說過"一生找到自己的位子,在那個位子上好好發揮放光,就好了"。
我想變強,在那個領域很強很強,
強到可以幫助別人,
可是,
那個領域是哪裡呢?
曾經聽過一個插花老師,
老師總是笑嘻嘻的,
總為來的學生端一杯熱茶,
和學生們一同溫柔的欣賞每朵花,
讓他們呈現最美的姿態,
她的其中一個學生(現旅居美國)跟我說,
回來時她總會想起老師,
想起她的工作室.她的微笑,
好像去到那插朵花就能恢復能量,
而好像不管多久去到哪那個工作室和花都一直默默守護著綻放著。
屁屁出國後我更了解自己一點了,
相較於飛翔,我更擅長的是築巢,
築巢不是不變停滯,
為了跟上飛翔,
必須時時刻刻進步著改變著。
畢業音樂會結束我明白了一些事,
舞台是非常寂寞的,
幾乎上過舞台的人都知道,
台上的光非常亮,亮到看不清台下,
台上只有自己和音符,就算是大合奏,也只有自己跟大家的"聲音",
我不確定飛翔在高空是不是是一樣的感覺,
尊重和掌聲儘管誘人,卻也是寂寞的,而這種寂寞無法說出口,因為你就身在目光聚集處,絲毫沒有寂寞的理由,
舞台迷人,我們誰都希望被看見,
然而溫度不在台上台下目光或燈光,
而在人,
在那些平常相處而化到骨子裡的人,
只有那些溫度,
我們自己才能自行發光,
而有了那些溫度,
何處非舞台?
<燕子>中段描寫到(大概是這樣吧):
眾生喧嘩,群鶯呢喃......
路走得遠了,又左拐右灣,當初要的東西早就忘了,
忘得越多,一路上就有越多意外的收穫。
從來沒認輸,是因為心裡面那個聲音,
燕子就在我心裡面,不管轉了多少彎,
燕子記得路,什麼都忘了不要緊,
跟著心裡面的燕子,就不會迷路。
二十來歲,
自己的天賦在哪多少知道,
老天賦予我的禮物就是毅力吧,
再遠再久都有辦法走那樣,
而且也滿享受攀爬的過程的,
我必須找到自己的領域,
慢慢築巢。
而缺失在,
需要的是一點點改變和放棄的勇氣!
就是,自信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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